他父亲也死了。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怎么会死,是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陈逸飞,,谭局长脑海中忽地蹦出这个名字。
纵使是离开现场后与陈逸飞寸刻未离的谭局长也第一时间联想到他…
谭局长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意味,这两个人一死,不管是不是陈逸飞所为,他都不可能脱身了…
感情上,他不相信是陈逸飞,但作为司法人员,理智告诉他陈逸飞嫌疑最大,若只是打残了宫藤一条腿,凭借陈逸飞在燕京的影响力,谭局长还会略微冒险地站在陈逸飞这边,可现在…
他不得不将方才思忖着帮陈逸飞的决定吞回去。
这块硬骨头,他啃不动,也超出了他的底线。
神情黯然而无奈,在原地愣了半晌,沉静下來说道:“吩咐下去,立刻开全体会议,务必在一个钟头内拟定出最有效的处理方式,快去,这次若处理不力,别说你们,连老子也乌纱不保。”
“是,,是。”jǐng员迅速下达谭局长的命令去了,而当事人,则是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么僵硬之后,这才转过身,缓缓朝陈逸飞休息的房间走去。
……
房间内,陈逸飞正慢悠悠喝着咖啡。
糕点的味道并不可口,但在这样的处境下,能有此等待遇已是不错,陈逸飞不是个过于挑剔的男人,好吃好喝的养不刁他的肠胃,劣质食物,也不会让他大发雷霆,这多亏他多年沉淀出來的良好素质。
吃完了坚硬桌子上的食物,陈逸飞拭擦了一下略显油腻的唇角,正yù喝一口清茶漱口,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进來的是一脸微笑的谭局长,但微笑中的僵硬,别说陈逸飞,连一个刚上大学的青涩学生也能轻易分辨。
陈逸飞甫一瞧见他的模样,心中便有了个大概,仍是一副温润的微笑面容:“出事儿了。”
“嗯。”谭局长尴尬地点头,“出大事儿了。”
陈逸飞沒做声,等待着谭局长的回答。
“他们死了。”谭局长一字字说道。
陈逸飞眉头轻轻一挑,旋即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应该焦头烂额,去忙吧,不用充当我的心理咨询师了。”
“陈少,。”谭局长为难地说道,“这事儿的确超出了我的底线。”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向陈逸飞表态,自己不可能再帮他,另一方面,则是表达自己的艰难处境。
陈逸飞自然听得出,仍是一脸笑意:“能交谭局长这样的朋友,已经是我的幸运。”
谭局长怔了怔,终于还是轻叹一声离开。
在洪水猛兽面前,谭局长深知自己连一只小蚂蚁都比不上,他能做的,是不偏不倚的做事,别说偏向谁,连简单的私心都不敢存,此种处境,稍有差池便会跌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陈逸飞缓缓坐下,目光平和地瞥一眼桌子上冷却的半杯咖啡,端起來抿一口,微微眯起眼眸道:“终于要下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