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单位的。
焦坤必须问清楚,等他问清楚对方的单位,他才有办法來解决这个难題。
现在,他绝对不敢冲林泽开枪。
他不是不记得当初华新市的执法人员因误会拦截了几辆军车,并最后将那帮军人拘捕起來的后续发展。
拘捕那帮军人的当晚,他所在的jǐng局便被荷枪实弹的军人团团围住,不止要交出他们的人,还要jǐng局的最高领导人向他们道歉。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对此皆是津津乐道。
军人和zhèng fǔ,同是为国家服务的机构,却又有着泾渭分明的划界,出了这种事儿,总是要拿出來唠嗑唠嗑,讨个说法讲究的。
他问林泽是哪个单位的,林泽却满脸冷酷地回答:“你无权知道。”
焦坤脸sè大变,却也无可奈何。
林泽说的沒错,若是林泽所在单位牵扯太多机密,他的确无权知道,。 可无权知道,就这么算了。
一个上尉军人有什么了不起,就算他够年轻,就算他有无限潜力,可自己做的是合法合情的,若就此退缩,以后如何服众。
蹬蹬。
他两步走上前,目光略有些闪烁地说道:“林泽,也许你有我无法抗拒的身份和力量,但有什么关系呢,我是执法是公正公平的,他有罪,所以我抓他。”
林泽微微眯起眸子。
“你以为,他离开了酒店,就能逃走。”焦坤冷笑一声。
“我也还是那句话。”林泽淡淡道,“你只是炮灰。”
焦坤眉头一挑,旋即又是沉稳了下來,抬起右手,指了指林泽的身后道:“你看,他们走了,又回來了。”
林泽回过头去…数十名jǐng员架着神父等人从后门走來,包括小惠,他们也沒有放过…小惠还穿着婚纱,那张朴素却很贤惠的脸蛋一片煞白,清澈的眼眸略微红肿,看上去像是刚哭过,而神父等人却有些鼻青脸肿,很明显,他们经历过挣扎,但被数十jǐng员用枪指着,他们的挣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们最终被打了一顿,然后被抓上來。
焦坤來时,出动了上百jǐng员,带上來的只是小部分,更多的,则是将楼下所有出口都封锁,由于今晚大家都喝多了,并沒人意识到焦坤的行动,更加沒人通风报信,否则的话,以刀疤脸这帮人的耳脉,想要逃脱并非完全不可能。
神父是焦坤拘捕的主要嫌犯,刀疤脸这帮人,并不是焦坤今晚的目标,但如今他们协助神父逃跑,倒是给了焦坤一个绝佳的理由拘捕。
瞧见此幕,林泽心头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如猛虎般回头,冷视着焦坤道:“不然,你把我也抓了。”
说罢,他朝焦坤踏出一步。
这一步走出,焦坤竟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抓。
他有理由抓,但他不敢抓。
能顶替程自强,至少证明他是一个相当jīng明的政客,林泽身为小刀会的幕后头脑,同时又是秘密军人,单单是这两点便足以证明林泽的身份极为复杂,复杂到难以用常理推论。
“怎么,杀不敢,连抓,。”林泽微微眯起眸子,充满戏谑地问道,“也不敢。”
焦坤怒了。
因为怒,所以身躯轻微颤抖起來。
他新官上任,本当烧个三把火,可初次执行任务,便碰上林泽这种背景高深莫测的男人,他想显摆嚣张一把,却又沒有足够的勇气,哪怕被林泽这般羞辱刺激,他仍是下不來决心。
到此刻,别说是他愤怒如斯,连跟在他身后的心腹,也满肚子怨气。
砰。
沉思中的焦坤猛地感觉肚子一阵绞痛,身躯亦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他被林泽踢了一脚,一脚直接踢中他的肚子,痛得他连眼泪都快流出來了。
林泽甫一有这番动作,焦坤身后的心腹便纷纷拔出手枪,猛地冲上前抵住林泽的额头,吼道:“再动崩了你。”
林泽沒动。
他很轻松地站在原地,潇洒地耸肩道:“别激动,我只是给你们老大一个抓我的理由,你看,现在不抓也得抓了,是吧。”
焦坤倒抽一口凉气,并未真的因林泽的袭击而生气,相反,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