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的风波,余波未了,从感情上讲,康家不认为康妍儿有错,谁都想报仇?但从道理上讲,康妍儿的行为是站不住脚的。
威武侯已经被女儿的事闹得头疼,索性闭门不出,啥事不管,康夫人心疼女儿受冷落又到姚皇后跟前去哭诉,康家大公子则去求魏王李深从中调解。
结果,李洛被母后训了一顿,又被三哥拉去谈心。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跟杨晨那小子这么对脾气,我是一看见他就来气。”李深道。
“三哥,你对杨晨有成见,杨晨是个磊落的君子。”李洛道。
“他是君子?他光明磊落?得了吧,你没见他左右逢源,巴结父皇,讨好秦王,又跟齐王走的近,此人油滑的很。”李深嗤鼻道。
李洛摇头道:“三哥,杨晨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从不刻意的奉承讨好谁,父皇赏识他是因为他的才学和能力,二哥极力招揽他,也是看中了他的不凡之处,你看他,这一年来的表现,办文学社,创《松涛》,舌战南楚诸才子,一举得中会试元首,入阁两月便弄出第一部经书,他若只是靠奉承巴结,没点真本事,能行吗?他若不是这般出色,罗院长和宋先生能不遗余力的举荐他吗?”
“不是我夸大其词,杨晨虽然年轻,但他的见识,他的才华,他的沉稳便是朝中那些大臣也不如他,三哥,你身边真的太缺这样的人才了,你何不屏弃前嫌,示好与他?”
“我去讨好他?七弟,你是做梦说胡话呢?”李深讥笑道。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二哥现在能压你一头?为什么大家都向着二哥?”李洛问道。
李深悻悻:“还不是受了姚家拖累。”
李洛正色道:“非也,问题出在三哥你自己身上。”
李深双眉一拧:“怎么是我的错?”
李洛道:“三哥莫怪我说的太直白,你是我亲哥,有些话,我不说,没人会跟你说。”
“第一,二哥人前总是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对人十分和气,让人如沐春风,焉能不尽心为其谋划,以报知遇之恩?反观三哥你,却是高高在上,觉得大家都该巴结着你,你才是储君最合适的人选,这样一来,大家就会觉得你太傲慢,不是仁君之所为,即便为你付出,也讨不到好处。长此以往,必然失去人心。”
“第二,三哥身边缺乏能士,这一点,从去年你与二哥的舆论大战就可以看出来。其实,当时的情况,你不应该涉足其中,跟他们据理力争。”
李深道:“开玩笑,他们冲着姚家,还不是冲着我来的?我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岂不是被人看扁了?”
李洛苦笑:“我不懂朝政,但兵法还是略知一二,想来也是同理,姚启轩品行不端,所作所为引起公愤,这是事实,你们一味护短,以为这样才能挽回名声,其实大错特错。这时候,你不仅不该帮姚家出头,还要放低姿态劝着姚家自我反省,大家不但不会怪罪于你,还会觉得你是非分明,对你的名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件事也不会越闹越大,直到不可开交。”
“可是你身边的人这样劝你了吗?是不是撺掇你不能认输?”
李深讪讪,被七弟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