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俩看门的大汉,挺为难的样子。本宫回头一看,公公和小儿子一左一右护法紧跟着。听说霓湄楼里不让男人进去。朱湄瞧着本宫,全凭本宫做主的意思。本宫想了想,有些话不能让季越知道,故道:“赵小葱,你和你……额,内谁,去隔壁楼里喝杯茶,本……本姑娘要和朱老板谈点事儿。”
姬墨尧和季公公同时挑眉,有那么一瞬间,本宫深以为他们是真亲戚,这挑眉的动作那简直如出一辙。
咦,他们是什么亲戚来着?
本宫正琢磨着他们的亲戚关系,姬墨尧半冷着脸开口:“阿迷,隔壁是花楼。”
花楼怎么了,料想你跟着寇远师父在六月城里没少进出过。
朱湄插在本宫前面,说,“我楼里有雅间,二位还是里面坐一会儿吧。”
两人二话不说,抢在本宫前面,走进去了。
本宫瞧着他们的背影,有些生气,又不是真的生气。心底有一个地方,甚至生出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的念头。
朱湄虽然对本宫还是当了皇后这件事情略有疑惑,但既然已成事实,她也懒得多管,只好奇问本宫,那个师父于本宫而言是什么人。
本宫思忖许久,给她做了个比喻。
如果你家的看门狗,有一天在你逗它的时候兴奋过头不留神咬了你一口,你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那狗杀掉?恩,被咬的那一瞬间,你或许是真的想挥刀要了它狗命,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它小时候多萌,还有每次看见你摇尾巴的狗腿样,甚至是咬了你之后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你就又心软了。最关键的是,把狗杀了,谁给你看门?!
“皇后娘娘真是……深明大义。”
“过奖过奖。”眼前忽地浮现季越凉凉的眼神。
再说朱湄这楼,本宫参观了一圈恍然明白,霓湄楼和寇远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帮助广大妇女解决问题。寇远比较狭隘,只解决生不生孩子的问题,朱湄同样作为女子,对同性了解更多,又做过那伺候男人的事儿,对男人也了若指掌。
霓湄楼大堂排队挂号,左手上去是风姿阁,提供各种美容服务,右手上去则是凤吟阁,专门教导你各种床笫之秘辛,中间直通掌柜的雅间,只要你肯花钱,任何问题朱湄都能帮你想出应付的办法。
本宫觉得,在七日城这种达官显贵满地江湖名门接踵的皇权中心之地,无论是闺秀还是女侠,总逃不出一个情字,于是朱湄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本宫眼馋,问她:“朱老板,你开楼的银子是本宫赏赐的,所以不应该算本宫入一份股,年终给一成分红吗?”朱湄嘴角上扬,白了本宫一眼,什么也没说。
正说着话,下面一个女掌事匆匆敲门进来报告,说某个一品大官家的夫人要找朱湄谈心。本宫听罢,心里闪过一丝念头,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朱湄这楼里的女人非富即贵,等于是汇聚了全京城最是非的是非之地,倘若用的好……
这般想下去,看朱湄的眼神大约变得寒颤了一点,朱湄皱眉,起身后退三步,毕恭毕敬:“娘娘,心里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朱老板有贵客,本宫就不多呆了,咱们来日方长。”
路过二楼的时候,偏巧听到两个贵妇在聊天,一个说:“听说你相公家的穷亲戚又来讨钱了?”另外一个冷哼道:“可不是吗,我爹看中相公金科状元前途无量把我下嫁给他,谁想到穷亲戚那么多,昨天一个老太婆硬说自己是相公娘亲的嫂子,非要我们叫舅母,今天相公他爹的兄弟又找上门,带的那一岁多的孩子对相公哭着喊叔儿。我家相公那死脑袋,孔孟之道读傻了,谁来都给开门,真是的……”
将将踩下最后一级楼梯,季越和姬墨尧双双立在门口等本宫,本宫才想起来季越说他自己本姓姬,是姬墨尧的小舅舅。
小舅舅……
小舅舅??!!
季越,你丫儿就是欺负本宫从小没爹没娘,从来没有过舅舅和叔叔,所以诓本宫诓得这般狂妄嚣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