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季越给本宫讲过一个邻人偷斧的故事,说有个人家里的斧头不见了,他怀疑是邻居偷走了斧头,疑心一起,越看邻居越像小偷。可结果没几天以后他在自己家里又找到了以为丢了的斧头。
季越本是想告诉本宫不要主观臆断的道理,可惜本宫就是这样一个感性的少女,本宫当时就跟他说:“师父,要是丢斧头的人是个女人,故事肯定不会是这样。”短暂的停顿,季越眯眼,本宫骄傲道,“因为,女人有直觉!”因着本宫这个论点,季越在本宫一天三顿饭里下足了无色无味的毒粉,活活难受了本宫三天,季越也就冷笑着回我一句:“去你妹的直觉。”
这会儿,单凭本宫的直觉,就一定要踏进明月王府一探究竟。
对峙之际,傻福对着老管家“汪汪汪”直叫,本宫清了清嗓子,深情并茂:“明月王是皇上嫡亲的小弟弟,按老祖宗的规矩本宫该喊一声小叔子,可惜本宫被封为皇后以来,连小叔子的面儿都没见过,实在羞愧。本宫知晓王爷身子骨不好,所以今日也没摆排场,无非就是想来问候一声。”
说这些话的时候,本宫的身子转向跪在地上的老头儿,老头儿正面对着明月王府的大门,故尔本宫是背对着明月王府的大门。等到本宫话音落下,突然觉得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落在了本宫的后脑勺之上,遂本能回过头去……
“母后,什么风把您吹来此地了?”只见本宫那大儿子双手背后,一脸鄙夷嫌弃地打量着本宫。
本宫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出现在此地实在叫本宫万万没想到。立马牵着傻福后退几步,笑容僵硬地问姬初弦:“皇儿怎么也在此地?”
姬初弦垂目,瞟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王府管家,后慢悠悠跨步而出,逼近本宫和傻福,“儿臣挂念九皇叔,今日特来探望,倒没想到母后也这么关心他。”他略带杀气的目光始终缠绕本宫不放,说话里头有股阴阳怪气,“怎么,母后惦记上九皇叔府上的什么东西了?儿臣斗胆提醒母后一句,这九皇叔身子金贵,经不起过激的折腾,母后您下手注意些分寸。”
姬家人有个共性,若非面对特别的人,一般都是惜字如金。今朝本宫这大儿子竟在明月王府门口与本宫闹脾气,看来之前凤印的事儿对他伤害颇大。说心里话,本宫挺可怜姬初弦的,从小没了娘,爹又不疼,身边还充斥着各种虚情假意的人,所以他宁愿喜欢草木也不喜欢人情。
所以他来明月王府上,肯定不是因为挂念他九皇叔的健康……
“皇儿哪里的话,这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本宫其实就是好奇自己小叔子长什么样子,所以偷偷出宫来看看。”说着,本宫朝前一步,恰好抓住姬初弦的袍子,轻轻扯了扯。讨笑道:“可这管家怎么都不让本宫进去,说是皇上特准的。大儿子,他既然肯放你进去,不如你带本宫再进去一次?”
姬初弦没说话。
他直接动了手。
本宫都没见他是怎么动的,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刹那,本宫那只扯他衣袍的小手已然翻转了个面儿,被姬初弦反锁在胸前,动弹不得。
黄花在喊:“王爷使不得”,傻福在叫:“汪汪汪”,本宫在咆哮:“这光天化日之下,姬初弦你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季公公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你的!”
大儿子直接将本宫拎到了王府大门口的台阶下,本宫余光瞥见那老管家自己站了起来,然后默默走进王府,淡定地把大门重新合上。
“母后,您还是早点回宫吧。”
潇潇洒洒走了。
后来本宫回味自己在仓惶中咆出来的这句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是前缀不对,难道月黑风高夜就可以动本宫手指头?又好像是后缀不对,季公公怎么能排在皇上前头。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拨出去的水,回味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