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劝导之语到她口中,连以前觉得没道理的似乎都多了几分道理。
把欺负公子爷的家人比……畜~牲。而公子与他们计较,倒真的失了身份……至于血浓于水这话贺章倒不甚在意,在注重亲情的家族里,血自然是浓于水的,可在齐氏……这血恐怕还不及水来的浓呢,而是淡然无味的紧。
贺章突然想到了谢氏。
其实与自家公子爷经起来,谢氏这位姑娘在谢氏恐怕也不见得过的多舒服。
刻薄的祖母,还有那不着边际的祖父,甚至是她的父亲谢四爷,行事也很是没个分寸。
再加是她幼年失母……可她却活成了如今的模样?这么一比,自家公子爷那性子,似乎真的很差啊。“属下明白了,自当时时劝慰主子爷……”
“该劝慰还是得劝慰,如果对方欺人太甚,也是要打回去的。”谢珂笑的ting满意的,只是如果不最后补充这句,贺章会当她本性‘蠢’良呢。加了这最后一句,便是本性纯良了。
别人敬我,我自敬而远之,别人欺我,我自然得欺负回来。这行事,那才叫……张弛有度。
贺章深佩服。同时对于一年后,谢家姑娘嫁进齐氏来的日子,多了期盼。
想必那时候,齐氏会很热闹吧,公子爷也一定是笑口常开的,等过几年,府中再多些小公子,小小姐。贺章想的几乎是热血沸腾。
之后的两日,齐律胃口大开,对谢珂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谢珂好脾气的一一应了,小灶房的炉火几乎没有灭过,而谢珂的厨艺也顺便突飞猛进了一回。
在齐律要归家这日。
终于,齐二少发了善心,把要去灶上给他熬汤的谢珂拉住。
“宝姐儿,你陪我说说话吧。”
谢珂将熬汤重任吩咐给丛蕊,这才坐在齐律身边。经过三日休养,他神色明显好转,整个人虽然还是瘦的可怜,便己显出几分往昔的英ting来,尤其是这脾气,那可是恢复的最最快的。
有时谢珂也会气,因为这人实在是……折磨人的很。
洗个脸,不是嫌水冷便是嫌水热,喝个粥不是嫌太浓便是嫌口味太淡,放了蔗糖嫌甜,不放又嫌味道不对。总之……是个能把人折腾疯的生子。
谢珂想要索性不理会他,她自有去处。
她远赴京城可不是来服侍人的,可那时候他摇身一变,又开始对她摇尾乞怜起来。想到他前些日子躺在榻上一幅浑然不知事的可怜模样,谢珂又着实无法弃他而去。
这人啊……
不知眼下又要闹哪一出。“好,你想说什么?”
齐律半倚在榻上,侧头望向谢珂。才几日,她竟然瘦了些,是他过矣。他只是……只是怕。只是想让她时刻记得他。哪怕记得他的坏也是好的。他们要分离了,而且这次分离,却不知相见之期。
恐怕直到他们成亲时,他才能再见她。
他不由得想,她这么美,这么好,若是被旁的男人拐跑子可如何是好?若是那个谢家老太太,或是谢四爷突然觉得他不好了,强迫她另嫁可如何是好?
总之,齐二少害了婚前忧郁症,所以他开始想着各种办法为难她。其实他哪里舍得为难她?可是他是真的怕啊。
尤其是此时分离在即。
“宝姐儿,我会去看你的。”这自然是空口无凭之事,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抽了功夫去看她。
也许,明年过了生辰后,以看封地为由,可以顺道去建安,只是这顺路可得把整个大魏绕上半个圈,不知道他说自己迷路了,皇帝会不会相信?
谢珂点头。“好,我等你。”
她说等他,齐律想笑,可又觉得自己笑的样子其实有些傻里傻气的。连贺章都说,他威武的样子其实最俊。
所以他绷着脸,只是这表情看在谢珂眼中,着实称得上扭曲了。
这人啊?还是小孩子心性呢。想着以后要和他厮守一生,谢珂觉得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小舅舅还说她能‘降服’住他。就他这张狂的性子……不把她气死她便要阿弥陀佛了。
“还是让林长源跟在你身边吧,你身子有什么不适,我也好放心。而且林长源说你身子骨弱,得细细调养。恐怕得调养个三年五载。至于我……我身子骨向来状实,而且我自己和贺章都懂些医理。这次之所以中毒,实是大意,宝姐儿,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所以你便依了我吧,带着林长源一起回去。”
他的身子如何,也有定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