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被谢霞‘羡慕’的谢玉此时却是焦头烂额,她止不住在的屋中走来走去。为着嫁妆的事,她最近和母亲孙氏闹的十分不愉快。孙氏素为刻薄,何况在母亲孙氏看来,女儿嫁出去便是人家的人了,再多的陪嫁,也是白送了婆家。
有那银子,她宁愿给骁哥儿娶房门第高些的媳妇。
可权氏当初可是给了三千两银子的聘礼的,哪怕母亲留下些,给她置两千两银子的嫁妆也好啊。可是她这些嫁妆加起来,不过千八百两……而且多是些无用的料子和摆件,那些摆件也都不是时令的样式,很多都是母亲年轻时流行的,现在早己没谁会摆出来了。
如果是真金白银还好些,可以熔了另铸,可那些摆件却多是镏金的。
根本就不值几个银子。
权氏娶她本就不情不愿的,她再带上这些陪嫁,岂不是权氏更加瞧之不起。
到时丢的何止她的脸面,整个谢氏都颜面扫地。可是母亲却无论如何不舍得再多费些银子,最终竟然想着去向四房讨要。
谢玉想到此不由得冷笑。
她觉的她娘真蠢。上次谢珂所为还不明显吗……虽然是齐律的属下出手教训的母亲,可那意思委实清楚。他是代谢珂出手的。
她们所行之事,恐怕谢珂早已心知肚明。想到上次谢珂提到小时候,谢玉的心不由得颤了颤。小时候的事,谢珂竟然记的那般清楚。那时她才几岁?而且事后她害了几天高热,连郎中都是回天乏术了,不想她竟然醒了过来,而且对当日之事闭口不提,她一直以为是那几天高热烧坏了她的脑子。
现在想来,谢珂小小年纪,竟然心思已经那样深。
这事,她竟然忍住数年没有开口……可是一开口,便将她击得溃不成军。
这一次母亲去为难谢珂,岂不是主动送上门去。可她拦不住,母亲说的清楚,她若弄不来银子,是不会给她添嫁妆的。可这般胡闹,岂不是送上门去让谢珂羞辱。
谢玉恨恨的想着,同是谢家女。
她为一千两银子几乎愁白了发,可这放到谢珂身上,不过九牛一毛……
同族姐妹,她怎么就不能发发善心,哪怕是施舍也是好的。谢玉这时候全然忘记了,当初她是如何算计谢珂的,有的人,从来不会自省,只会骂老天待她不公。
谢珂回到院中舒服的睡了个午觉,然后又唤了怜姐儿来逗~弄了半晌。
眼见着西边暮色西垂之际,程氏才一脸喜色的掀了帘子进来。“姑娘,你可知道前院都发生了什么?”
程氏并不知道谢珂曾在隔间听了半晌,只当谢珂今日一直在院子中。不由得一副卖弄的口吻道。
谢珂轻笑着开口。“还能发生什么,不过是争来争去呗。”
程氏眨了眨眼睛,细细想来,觉得谢珂这句话真是精辟啊。一句话道明所有……可不就是争来争去吗?
甭管什么休妻,认罪,维护,甚至到最后四爷索性差人请来了建安知州和大福泽寺的了空大师,终究也离不开那‘争来争去’几个字。“姐儿真是无趣,便不能容奴婢卖弄几句,奴婢才开口,姐儿便好像早已知道结果似的。”
“我哪里知道,只是我了解父亲,也清楚老夫人的心思。至于二房……他们更喜欢银子。你说直说吧,二房什么时候搬出去?父亲又应了给他们多少银子?”
程氏对于谢珂的未卜先知已经习惯了,自家姑娘也不是聪明一次了。想来今日之事在自家姑娘心里早已有了定论,所以她提出的皆是关键所在。
“……老夫人初时并不同意二房分出去。可老爷子突然出现了。开口说几位爷住在一个院中着实不便,倒不如各奔东西,但是分了宗,也同姓一个谢字,那是斩也斩不断的。而且老爷子说自己也不愿住在老宅了,想要离开建安,至于他的份额,便等同于老夫人便可。
老夫人自然是气的。
可当着知州和了空大师,很多话老夫人不便开口。
最终四爷决定,便当面清点中公财物和铺面收益。然后按额均分……
不愿要铺子的,可以折成现银。
最终长房分了几间铺子并着两万两银子,二房则不要铺面,只要银子,最终分到手的银子共计八万余两。
至于老爷子和老夫人,同时分了两成铺面外加银两若干。三爷虽然不在,可隶属于他的份额。四爷皆折成了银子,过后会让婆子带话给霞姐儿,并会亲自写了信将此事告知三爷。
至于咱们四房……
虽然手中握着半数的铺子,可是银子却舍出了十几二十万两。”说到最后,程氏声音不由得带着担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