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剪头发都是在家属院后面的小理发店里进行的。
那个地方的师傅给男人箭头是把好手。
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她,看着别的女孩儿挥手拦出租车时随意的样子。
她心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节俭呢。
图了什么?
她也往前走了两步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到达离家属院只有两站地的上岛咖啡厅下车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孟江。
时隔两个月不见,她忽然觉得再见这个男人已经不那么悸动了。
想到刚刚接他电话的时候,她还有些小兴奋的样子,实在是傻。
孟江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向她身后的门外。
廖诗扬唇一笑,有意思吧。
跟她一起同床共枕了十年的男人竟然没有认出她。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他的桌前。
直到这时候,孟江才抬眼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那一刻,惊讶,不置信,惊艳,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廖诗觉得很解气。
她对他抿唇一笑:“孟江,好久不见。”
孟江竟然慢悠悠的站起身:“廖诗…你怎么…”
廖诗将包放在孟江对面的座位上,顺势坐下。
她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来杯南山。”
现在的廖诗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她问孟江:“你点了吗?”
“我…点了。”
廖诗将菜单还给服务员:“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廖诗将目光转向窗外。
这里是二层,所以垂眸就能看到外面堵车的长龙。
“抱歉,我好像迟到了,看,下面堵车呢。”
“没事,我也刚来。”
孟江一直将目光在廖诗身上来回打量。
这还是他认识的廖诗吗。
为什么竟像是换了一个人呢?
是他认错了,还是她改变真的太大。
现在的她,像是十年前的样子,很美。
服务员送来咖啡,廖诗抿唇浅笑着说着声谢谢。
她站起身将白色羽绒服外套脱掉:“这里面有些热。”
“是啊。”
廖诗坐下抿了一口咖啡后看向他。
“今天怎么想起找我了。
是有什么事吧。”
“我…”孟江看着此刻的廖诗,有些话竟是说不出口。
廖诗笑了:“怎么,过了两个样,看到我连话都不想说了?”
“不是,廖诗,你变了。”
廖诗心里有些难受,变了。
是啊,变了又如何呢,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是,在你离开后,我制定了一套找下家计划。
现在的我,就是开启了找下家模式的样子。
你看我现在怎么样,再嫁的话,应该可以糊弄人了吧。”
孟江心里一酸,垂头没有说话。
廖诗笑了:“这是十年来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吧。
两个月,你音信全无。
就像消失了一样。
家,孩子,你都不要了。
只因为那个家里有我,孩子的妈是我。”
孟江垂眸,说不出话。
廖诗叹口气:“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第一年的时候,你要去云南训练。
你临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在火车站依依不舍。
到了云南后,你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
有的时候甚至得排队一个小时你也从未嫌时间久。
你会跟我说你在云南都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
你还会教我说你自己学的也不够地道的云南方言。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是真心的。
所以,我愿意嫁给你。
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业,甚至把自己变成黄脸婆。
为了我们之前那个家,我也算是操碎了心。
柴米油盐,无一不算计。
我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变成了令人烦厌的管家婆。
我不许你抽烟,不让你喝酒。
每天跟你吵吵闹闹。
自你离开后,我也一直在反思,我们的日子是从什么时候过成这副德行的。
我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你。
一心一意的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