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寻半睁半掩的眸子忽的睁开,从软塌上跳下来,止不住的激动。
“暗卫传来的密信,至于具体如何,我还不知,我得出宫一趟,好好吃东西,等我的消息。”
慕宥宸宠溺的捏捏沐千寻的脸颊,含笑的眸闪烁着醉人的光芒,转身出门。
望着慕宥宸挺拔修长的背影,沐千寻歪着脑袋,笑了,他是为了她,才这么急,真好。
这样的背影,她见过岂止一回,可是心中还是升腾起一抹异样来,脚下一动,追了出去:
“慕宥宸!”
“嗯?”
慕宥宸住了脚步,回头,一脸的茫然,沐千寻已经俏生生的立在他面前了。
“把这个带着吧,天儿闷热闷热的,我怕待会儿会下雨,早点回来,我等你用午膳。”
沐千寻将寒星玉令塞进慕宥宸的手里,握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时间竟忘了松开。
慕宥宸缓缓的抽出手掌,沐千寻手中的温热消失,带过一抹凉意,心头一窒。
“好了,怪热的,快进去吧。
我很快就回来,为夫这还没走呢,夫人就开始想为夫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这么依依不舍的。”
慕宥宸的笑一直轻轻浅浅的,挑挑眉,尽显邪魅,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沐千寻娇嗔一眼,嘟着嘴,语气柔柔弱弱的,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胡说八道!什么生离死别的,我才不会想你呢,快走快走!”
慕宥宸被沐千寻推攘着,出了凌寻小筑的大门,没几步,就不见了人影。
有时候,无心的言语,在日后想起来,反而会扎心的疼,戏言呐,说不得的……
暗卫没有进宫的令牌,此事也不宜张扬,草儿的消息一旦落入有心人的手里,难保不会害了她,谨慎些,由着慕宥宸亲自跑一趟,无可厚非。
爬在软塌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抠唆着绷在软塌上凉丝丝的绸缎,无趣的紧。
探头探脑的进了冷皓的屋子,冷皓与朔儿依偎在一起睡的香甜,撇撇嘴,又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
坐在林荫下的藤椅上,来回的晃悠,奇奇怪怪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眼神呆滞。
过了晌午,慕宥宸依旧没有踪影,饭菜热了两回,也没能等到慕宥宸回来,按着慕宥宸的行事度,是不应该的。
夜晨出了宫去买沐千寻心血来潮想吃的糖蒸酥酪,没过半个时辰便空手而归,瞧着沐千寻恍惚的神色也熟视无睹,坐在沐千寻对面,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
沐千寻迟疑的接过书信,盯着信封背面粘着的鸿羽,迟迟没敢拆开,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足有半刻。
信封上的字迹,是柯言月的,鸿羽,这是夏国素来就有的习俗,万分紧急的事,才会加鸿羽。
咕嘟咽了口口水,拆信的动作慌乱笨拙,她觉着,她经不起打击了,会是什么急事。
片刻,沐千寻抚着额头,只是重重的叹息,低垂着脑袋,定定的盯着地板,一声不吭。
信很长,无非要告诉她一件事,慕云帆重病垂危,怕是活不过一月。
朝中异动连连,数十位朝臣暗中拉拢慕以霖,意图改朝换代。
随着慕云帆倒下,蠢蠢欲动的人愈多了起来,怕是只要慕云帆前脚升天,夏国后脚就会乱成一团。
沐千寻抬眼,深幽的眸中一片坚毅,言语之间尽是怒意:
“这个慕以霖,都残了,还不安分!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留情,将他斩于剑下!
若不是为了轻悠,他以为凭着他做的那些事,还有命活!”
夜晨守在一旁,轻咬下唇,担忧的看着沐千寻。
夏国好不容易修整过来,再经这么一场动乱,可怎么是好,真不明白那些个大臣,谁为帝,他们也都是臣子,不过是品阶的高低罢了,何苦拿性命冒险。
慕以霖若是登基了,那沐家还会有好下场吗,轻悠能替她保住沐家吗,慕以霖真真是不适合为帝,到时候,百姓又要陷于水火了。
她不能看着沐家有事,她也不能看着夏国毁在慕以霖的手中,她必须要回去!
无论青葛部落是个什么境况,赫连锐绝也甭想拴着她,夏国需要他们,他们就一定要回去!
就算是从青葛部落一路杀回去,她也要执意如此!
现在青葛部落自危,赫连锐绝也不见得会不放人,总之,她总要试试。
只是,慕宥宸怎么还不回来,蹙着眉,急的团团乱转,她等不了了,她一刻也等不了了,迟一刻,夏国就有易主的危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