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鲁恢复之前的情状,给胡天授起课来。
胡天又问蝰鲁各色货品的用法和价格。
虽说沈桉嘱咐胡天卖东西。还给他留下一叠白泽降灵符充当价目表。但胡天却早因着好玩儿,把那叠黄纸挥霍得差不多。
幸而还有蝰鲁坐镇。蝰鲁大小也曾是个王,眼界自然低不了。他对各色人族法器用法也知晓不少。
只是不免仍有一二看着眼生,蝰鲁让胡天去试试。胡天却怎么也催动不了。
蝰鲁:“还得给你寻个修炼的功法,才好调动灵力来使。”
胡天却道:“不急,先把东西卖了再讲。”
胡天说着话,拉开了店门。
第五季杂货铺门板一响,街坊邻里都惊动。这店关了一月有余,再开却换了老板?
还是个秃驴小和尚?
还要贱卖物件了!
也是胡天使了个坏。听闻沈桉抠门占便宜,恶名在外,十里八乡都知晓。他便将计就计,假托“沈老板转让店面”,搞一个“胡老板慷慨大酬宾”的戏码。
什么买一赠一、抽奖有礼、一个晶石任选,一天一个花样搞。再放出风声,胡老板有几件好宝贝,要拿来抽奖。抽奖怎么搞?一次买足一晶石,就有机会了。
加之胡天虽没常识偶尔脑子还抽抽,但同沈桉的臭硬脾气相比,他真和天仙一样一样的。
买东西的,觉得占了大便宜,自然高兴。卖东西的,赚了满怀,更是开心。
另外有一人也是雨过天晴般,兴高采烈。
这人提了一只八卦盘,从第五季杂货铺走出来。直穿过十几条街,跨了七八条河。
进了深林,四下无人,他从衣角取下一只幻囊虫。刹那间恢复真身来,又唤了自己的大螳螂直往万令门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万歃听这人将第五季杂货铺之事一一讲来。
“那地方有禁制结界,徒孙一时闯不进。幸得那恶贼闭门月余后,开门买卖。徒孙才得了机会进去一探虚实。”
万歃斜身歪在软榻上,闭目问:“那老头不在了?只有夺舍的小儿在变卖家当?”
万权肆:“说变卖也不尽然,那夺舍的恶人蛊惑人心的功力十分了得。他卖得价钱可谓虚虚实实,应不会少赚的。”
万歃点头:“你确认命褓灵兔也在?”
“在后院无疑。只是……”万权肆又有些犹豫。
万歃睁开眼:“有什么,尽数讲来,休要如此扭捏作态!”
万权肆垂首应是:“之前征募之时,那恶贼身上还无灵力波动,此次我再见他却已是炼气五层了。”
万歃顿时从坐榻上立起来:“竟如此!当不能硬闯了!”
万权肆本就不愿同善水宗硬碰硬,哪怕只是善水宗要捉的人,他也不愿出面去逮。
闻得万歃此言,心里更是欢喜,万权肆即刻进言:“师祖,徒孙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
“讲来!”
“前年,三师弟从太古荒墟边缘地捉了只集卯虫幼崽,已有三阶。但那虫性烈,不肯受点灵礼。近日又有化妖之势。若那虫化妖了,留着可是一大祸害。不如用在此处。”
万歃冷哼:“你这小贼,当老夫是个傻的?你同你那三师弟素来不和。我依稀记得,他脸上那道疤,还是出自你手。此时你不会是想借刀杀人?”
“不敢!徒孙之心昭昭!那些恩怨,不过幼时之失。”
万权肆辩解,“徒孙也是担忧。三师弟不舍得杀那虫。倒不如让徒孙来安排此事,若得当,即可生擒贼人,又可杀了那虫,绝了三师弟的妄念。便也是个一箭双雕之计了。”
万歃冷哼一声,片刻后却道:“你去安排。不要冒进,务必安排稳妥,一击即中。”
“是。”
此时胡天不知祸害要临门,还裹着布条,手舞足蹈数灵石。
“这次赚大了!”
除去沈桉当日要求的数目,胡天不但把鱼缸里的灵石补全,就连五百个玉石的赎身费都攒齐了。
蝰鲁在一边翻白眼:“那个八卦盘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
“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不坑对不起自己。”胡天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那买主面目模糊,特像万权肆。哦,就是之前万令门征募里那个领头的。”
“你这几天没白糟践灵石,荣枯的眼力也得了。”蝰鲁冷笑,复又有些疑虑,“万令门也算同沈桉交恶,他来做什么?”
“我看他一直往后门溜达,大概是来找兔子的。”
胡天把灵石放进盒子里:“管他呢,反正我也跑不了。来了就打一场,还能怎么着?”
胡天话音刚落,蝰鲁却面露厌恶:“哪里来的秃驴。”
胡天闻言“啊”一声,摸了摸自己脑袋。蝰鲁却已隐了身形,回指骨芥子中去了。
与此同时,门板“咚咚咚”三声响。
胡天立刻将灵石盒子藏起来,再去拉开门。
一个年轻小沙弥站在门外。
小沙弥眉清目秀,见胡天微微一愣,又躬身作合十礼:“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