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卫泽虽然没打趣,却也是面上一直带着调侃笑意。
只是这头出了洞房,走得远了,谢青梓就深吸一口气顿住了脚步,看住了二人:“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竟是都瞒着我。”
卫泽看了一眼陆夜亭,示意陆夜亭说。
陆夜亭干咳一声,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最后只干脆又将这个难题推回去给卫泽:“还是你来说吧。”
谢青梓被二人这样推来推去的架势给逗笑了:“到底是什么事儿,快说。”
陆夜亭看卫泽。就是不肯说。
这事儿瞒着谢青梓这么久,谢青梓知晓了之后,肯定是生气。他才不想去触霉头。
这种难题,丢给卫泽最合适。
卫泽其实也是差不多想法,不过也不好意思和陆夜亭这个小舅子在这里推诿,最后只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咳嗽一声后道:“说来话长,你听了也别着急。”
谢青梓挑了挑眉:“哦?”
这么说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她听了肯定着急生气。
谢青梓洗耳恭听。
卫泽也不敢说得太过详细,想了一想之后,就干脆的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人在针对铁衣。想要污蔑铁衣贪墨军饷。”
至于目的,不用说倒也是能一下猜到。
谢青梓登时面色一变,清亮亮的眸子里登时就染上了一层薄霜:“谁这么缺德?”
贪墨军饷,这样的罪名,这是要拉着霍铁衣下马,再无翻身之地。且不仅权势要没了,就是名声也是要扫地!
霍铁衣威望现在有多高,到时候真坐实了这个罪名,那就有多身败名裂!
最叫人恼的是,霍铁衣的这些功名利禄,都是拿着性命去拼回来的!这些人,却是如此不肯放过霍铁衣!
谢青梓恼得厉害,陆夜亭讪讪劝了一句:“也别急着恼——”
谢青梓瞪了陆夜亭一眼:“这样的事情,你们非但不告诉我,竟是还合起伙来的瞒着我!倒是真真儿的厉害。”
卫泽同样也是没逃过一劫。
卫泽还坦然些,轻声解释一句:“也是怕你担心。而且,当时你也还要筹备婚礼——”
“那现在怎么办?”谢青梓也没有真要多追究的意思——追究也不是这会子追究。毕竟,紧要的还是霍铁衣。
陆夜亭只说一个字:“等。”
“等?”谢青梓不解蹙眉,只觉得满心糊涂:“这样的事情为何要等?不是应该去查清楚?”
陆夜亭慢吞吞看了一眼卫泽。
谢青梓登时明白过来:看来这个事儿就是和卫泽有关了。
于是她也看住了卫泽。
卫泽心虚咳嗽一声:“此事儿我们若是插手,到底难以让人信服。”
“所以呢,交给谁去查?”谢青梓也不是不能理解。
卫泽又咳嗽一声:“交给圣上去查。咱们不插手,这样——”
“你是不是怀疑沉星?”谢青梓忽然打断卫泽,如此问了一句。
卫泽沉默了。
陆夜亭同样沉默了。
谢青梓也就明白了。而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借此试探一下也好。”
若是沉星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才设计出这么一步来,借此能试探吃来也是极好的。
当然,若不是这样,那更好。
对于卫泽和陆夜亭这样的想法,她心里理解赞同,不过始终却也有些觉得感慨。
曾经沉星那般依靠他们,而如今……
“沉星也未必不能觉察你们的心思。”谢青梓如此说了一句,“他本来就是个聪慧的孩子。”
“若是明白了,也无妨。”卫泽倒是不大在意;“只当是让他提前知道了这些道理。况且,作为帝王,这样的事情本也迟早都该知晓。”
即便是沉星自己没有猜忌之心,也总会因为别人的作法,慢慢和他们生出嫌隙。这是不可避免的。
随着沉星一****长大,这样的矛盾总归会爆发。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那些蹦跶的人,也没那个资格。
卫泽微微眯了眯眼睛,安抚了谢青梓一句:“无妨,不必太过担心。我和夜亭也不会真就袖手旁观。”
谢青梓得了这话,倒是也略略放心了些,末了又问:“那今日起火的事儿,和死了的小丫头有关系?”
卫泽颔首:“是那小丫头放的。不过,应该是不知多少内情就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