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店以后,老和尚的言谈举止让我和燕采宁面面相觑,深感震惊与好笑。
老和尚他岂止是不忌荤腥啊,包厢落座以后他拿过菜谱很是熟练地点着,酱牛肉、白切猪蹄、红焖羊肉、油爆大虾叫了一桌子,最后还一脸遗憾地对服务员说,上次你们这儿还有蒜泥狗肉的,这次好不容易有人布施于老衲,你们怎么能没有狗肉了呢。
“咳咳,那个啥,师傅你喝酒不?”我咳嗽了两下强忍着笑意转而问老和尚说。
“阿弥陀佛,酒这东西么,全是粮食所酿,倒也算得上素食,只可惜老衲酒量太浅喝不了多少啊!”
老和尚再次合掌宣了声佛号,“啤酒太淡、红酒味浅,小施主你如果真有诚心布施的话,我们还是喝白酒的好,最好是那种五十度以上的。”
“行!怪不得师傅你红光满面、气色很好呢,原来师傅对酒类还是颇有研究的啊,”我点了点头,“师傅你平常习惯喝什么酒?”
“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老和尚冲着我竖了竖掌,“酒不需要喝太贵的,那种青花瓷装的衡水老白干也就可以了,要六十七度的那种--老衲酒量不行,暂时先来两坛吧。”
六十七度的白酒我尝过,喝到肚子里像一溜儿火一样;老和尚自称酒量不行还说暂时先来两坛,这下子真是让我怔住了。
我愣了一下怀疑这个老和尚估计只是吓唬吓唬我而已,所以我也不再多说,当场点头让服务员先来两坛六十七度的老白干。
在人家服务员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老和尚又颇不甘心地提醒了人家一句:“阿弥陀佛,如果你们店里还有活狗的话,现杀现炖还是来得及的,老衲可以慢着点儿喝......”
“听说空门中人就算吃肉也要吃三净肉,可师傅......”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和尚就再次合掌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此言差矣!所谓三净肉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何况有狗送到这里自然是早晚难逃一死,与其那样的话何不早点儿送它进入轮回啊。”
燕采宁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眉目之中已经隐隐有不悦暗蕴......
酒菜上来以后根本不用我劝酒劝菜,老和尚就很是主动地大快朵颐,而且六十七度的白酒那是一小碗儿一小碗地直往喉咙里面灌。
我怀疑这酒坛里面装的是不是纯净水,直到我亲自尝了一下才明白确实是至少在六十度以上。
“师傅啊,我不怕酒钱多,只是有些担心师傅你醉酒误事......”我在旁边好心提醒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尽管放心好了,人家是三碗不过冈,老衲我是三坛不误事!”
老和尚又干了一小碗儿烈酒,“哦对了,肉饱我腹、酒醒我心,老衲法号无戒,小施主你叫我无戒大师就好;毕竟没有传你佛法衣钵什么的,让你称老衲为师傅有些不妥。”
接下来,无戒大师一个人将两坛六十七度的老白干全部下肚以后果然是目光清亮有神,根本没有半点儿醉意,而且谈起佛法佛理口若悬河、妙语连珠,让我深感佩服。
“阿弥陀佛,有关夏王神玺之事自然不宜在此细谈,我们不妨回来处聊聊。”酒足饭饱以后无戒大师很是认真地对我说,而且还特意压低了些嗓门儿。
我自然是点头应允,结过账以后就请他上车离开。
由于无戒大师自称云游不定并没有在哪家寺院落脚挂褡,所以我干脆还是带着他回到了当初那个行人稀少的偏僻之地。
“阿弥陀佛,要说起那枚夏王神玺的渊源来历,就必须从大禹王治水说起......”
无戒大师神色严肃地告诉我说,上古之时精怪异兽作乱、九曲泛滥成灾,大禹王治水时降伏诛杀水中精怪无数,方得平水患、安黎民;
而大禹王治水时最为得力的助手就是伯益;伯益除了精通各类鸟兽之语以外术道也相当高深,据说最早的《山海经》就是伯益所著,只是后来陆续有人添加补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