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慌乱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服务员脸上现出痴痴呆呆的样子,向着前门走过去,伸手就要开门。我大声制止,但那个服务员压根就不听。其他人都觉得不对劲,都扑上去把她拉了下来,这才没有让她拉开大门。”
“我想到我们之前塞住耳朵来抵御狐狸可能的迷惑的做法,就大声告诉众人赶紧拿纸团什么的塞住耳朵。众人都赶紧冲到厕所去找纸团来塞住耳朵,我则赶紧返回房间去拿随身听。这事听起来很搞笑,但我们确实是需要用到完全不一样的旋律、频率这样的声音来对抗狐狸的魅惑。”
“但等到我戴上耳塞回到楼下的时候,就见到那些服务员几乎全都躺倒了,就剩两个还站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棒恶狠狠地朝另一个服务员的脑袋砸下去。那个服务员没有你那样的身手,直接就被砸倒在地,昏了过去。”
“砸人的那个服务员狞笑一声,丢了木棒,就要去开门。我就可以肯定,他绝对是被外面的鬼物迷惑了,这是在给那个鬼物开门放他进来。我不能让他开门,而我离他又还比较远,来不及阻止,情急之下,就脱下脚上的鞋子,使劲朝他后脑勺扔去。谢天谢地,我总算没有出差错,两个鞋子都砸中了他的后脑勺,那个服务员捂着后脑勺转过头来,而我这时也终于赶下了楼,捡起他丢在地上的木棒,一棒把他打翻在地。”
“宾馆的是玻璃门,是用挂锁锁上的。直到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站在玻璃门后面向外看出去。我知道在外面的一定是一个非常邪恶的东西,虽然你不在身边,但我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惜,我什么也没看到,外面是昏黄的路灯照着的街道,空寂无人,只有夜风吹过的时候,翻卷起地上的一些落叶和人们丢弃的包装纸之类垃圾,在街道上小幅度地回旋。”
“我知道那只是表象,内里一定是有一个邪恶的东西在背后操控。它迷惑了宾馆的服务员给它开门,一看不成就直接给受了迷惑的人下达了武力攻击的指令。谢天谢地,那只是宾馆,旁边没有刀子之类凶器,不然的话,可能就要酿出大事故了。”
“我不敢回去,也不敢合眼,就拿着木棍站在宾馆的玻璃门后,死死地盯着外面。我的心在不停地扑通扑通乱跳,但我的耳朵里听到的却偏偏是随身听里播放的《蓝色多瑙河》这样悠扬的曲子。我觉得非常的矛盾,也非常的搞笑,可是,老严,那时候我压根就想不到要笑,更想不到什么矛盾。我那时候心下只是在祈祷,千万别被那个东西窜进来!”
“后半夜很安静,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我拿着木棍站在门后的时候,想到了很多。我既担心那个东西会通过小的洞口之类钻进来,又怕它会迷惑我……我随即想到,它既然是要迷惑人来给它开门的,可能说明它并不强壮,而会迷惑人这点,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它就是那只我们堵住了洞穴都没有闷死的狐狸!”
“我一直都不敢合眼,一直在那里僵持到天亮,僵持到鸡鸣声起。我想到,它既然不能突破宾馆的玻璃门进来,那它会不会转头奔到你家里祸害你呢?所以,一看天色亮了,我就拍醒服务员,开了宾馆的大门,自己骑上摩托车就来找你。”
我听到她述说的这些,都禁不住地浑身冷汗。我情不自禁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了。我家里虽然没有宾馆那样相对密封的环境,狐狸能闯进来,但说也奇怪,它只咬死了我家里全部的鸡鸭,却没有侵害人。真是很奇怪!”
文瑜拉着我的手,突然轻轻地抱了抱我:“看到你没事就好!我就怕你半夜里遭到狐狸精的袭击,脖子都被咬断了!”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的。我倒是也担心你会出事,所以……”
文瑜道:“嗯,我明白。哎,大家都没事就好, 死了一些鸡鸭就死了吧,人没出事就行。”
我和她各自推着车子向我家的方向走去,一路议论起这个半夜来袭的狐狸到底是怎么回事。它肯定是没死,肯定是报复我们来的,但明明是能从我家的狗洞里钻进来咬死所有的鸡鸭,为什么却不对我们活人下手呢?
文瑜提醒我说道:“我倒是觉得有一个地方非常值得注意。宾馆里的夜班服务员都醒着,所以它对他们进行了迷惑。而你和家里人都睡着了,狐狸就没对你们进行迷惑,也没咬断你们脖子。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它只对醒着的人才有迷惑的能力?”
我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这个可是不一定的。狐狸既然会咬死鸡鸭,还会弄死那个阿莲,这就足以说明,它并不是心慈手软下不去手的东西,并不在乎把我们弄死。我倒是觉得,它之所以没咬我们的脖子,完全是因为我们睡觉时都在房里反锁了房门,门缝和窗户的缝隙都不足以让它钻进去,而它也无法迷惑一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所以就仅仅是咬死了鸡鸭来报复。”
文瑜点了点头:“也是有可能的。但这两件事已经说明,这个狐狸并没有死掉,相反,真的开始对我们开始报复了。这个确实是有些头疼啊!”
我想了想,对她说道:“不用怕!不就是一个狐狸吗?我们大不了就豁出去了,彻底弄死它!一个狐狸而已,难道还跟我们叫嚣不成?看我把它打得它妈都认不出来!”
文瑜问道:“那你有什么捕捉这个狐狸的办法吗?”
我挠了挠头,沉思一会:“现在还不好说。我得想想什么样的陷阱才能让狐狸上套。”
文瑜笑了笑:“狐狸这东西是极其狡猾的,一般的陷阱它都会识破。而面对一只能迷惑人的心智的狐狸,我不觉得还有陷阱能让它上当。你这个办法不行,得另外想过。”
我挠了挠头,又走了一段路,沉吟道:“不知道这个狐狸是公的还是母的?”
文瑜笑道:“你想干嘛?”
我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很明显,如果说一般的陷阱对它都失去了吸引力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用另外的,特殊的,行之有效的办法。比如,色诱!”
文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拍了我一巴掌:“怎么色诱?用你的……”
我咳嗽一声,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色诱这个词,从字面意义就能看懂它的含义,不需要过多解释。假如它是母的话,那我这个男人未必能勾起它的性趣,但如果是公的话,你就可以……”
文瑜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你想得美!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