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比预期来的要晚,他们疲惫不堪,衣衫褴褛,不少人几乎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先期到达的是平原郡的流民,就是他们残忍的杀害了工部中侍郎所英和平原郡的大小三十多位官员,两千多郡兵!
当天夜里,零零散散的流民出现在离博野二里的地方,这里是博野的一个军营,用于护卫博野和繁忙时节中转货物!在控制了博野军队之后,祖衡就在此调集了八千重兵,其中就有他带来的三千宪兵!要知道,博野总兵力也不过小两万!
祖衡站立在城墙上,身边一批护卫的黑衣人,这帮监察厅行动司的好手们沉默不语,丝毫不被不远处流民的惨叫声影响。领头的暗箭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祖衡说道:“五统领,是时候让我们的人出手了吧?”
“哈哈,这些虾兵蟹将还用不着你们!不要心急,暗箭!几百万的流民,有的是机会!”
“可是……”暗箭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有什么就说吧!你可是一点也不像老六!哈哈,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哈,惭愧!五统领……”暗箭有些紧张的问道,“属下始终不明白,我们面对的可是接近四百万的流民!就算上京有心救援,可那也是至少五天!这五天……就靠我们这不到两万的人马?我……不明白……”
祖衡一声冷笑,瞥了暗箭一眼,这让暗箭浑身一颤,他刚想说话,就听祖衡不屑一顾的说道:“四百万?呵呵!就是四千万那又能怎么样!羊的数量再多也不可能战胜狮子!你要知道,本性是不会改变的!他们归根到底还是愚昧的农民!你以为沈之徒凭什么能破那二十万流民?!”
顿了一下,祖衡又说道:“况且,谁告诉你说只有我们在作战?监察厅经营多年,早就渗入到各行各业,现在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日子了!不要担心,也不用担心,我们监察厅,是不可战胜的!”
顿了一下,祖衡又说道:“况且,谁告诉你说只有我们在作战?监察厅经营多年,早就渗入到各行各业,现在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日子了!不要担心,也不用担心,我们监察厅,是不可战胜的!”
“是!”暗箭被祖衡感染,不由的提高声调,祖衡可是监察厅五号人物,实打实的大佬!他说出的话,就相当于实事!暗箭不怕死,但是他不愿无缘无故的送死!虽然贵为监察厅行动司标卫,但是职业的特殊性让他连自己真名都不能暴露!除了正副统领,整个行动司都是化名,这是保护,也是悲哀!就像沈之徒一般,一夜成名,大把的前途在等着他,可是这些没有名字的人员,也许死了都没有人记得他们!
不远处却没有军营中这份悠闲!半夜,近万的流民聚集在一起,他们饥肠辘辘,从平原郡到博野这一路,至少有八万人永远倒在了路上!活着的人也只是比死人多了一口气而已,而正是这些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们,在巨大的求生本能的作用下,向这座重兵把手的军营发起了进攻!
他们红着眼,用生命做铺垫,向着死亡进军!
祖衡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挥挥手,让自己的属下带着四千人反击。这帮由一千宪兵,三千郡兵组成的混合编队嗷嗷叫的冲进了流民群!
又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一方是以逸待劳,精力充沛的凶残宪兵,另一方是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麻木流民,孰优孰略,立分高下!
周成是这一千宪兵的指挥官,他本是总厅防卫司的都尉,小日子悠闲自得!可是大洪灾发生后,总厅一纸命令,他就和另外两个都尉率领三千宪兵投奔五统领!虽然到南方多日,但向今晚的大行动还是第一次参加!
出城之前,周成板着脸,对着自己的属下说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参战,谁要是给老子丢人!老子活劈了他!都给老子记好了!”
“是!”一千憋足了劲的宪兵齐声答道。
待出了城,周成的心始终悬着,毕竟那可是一万多流民!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从不把别人拿来与自己比较,沈之徒的神话,他不是没听过,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周成一刀劈翻了一个企图阻挡他的流民时,他才发现这帮人实在是太弱了!几乎看不到多少铁制武器,就连木棍,石头都很少,不少人都空着手,用身体和宪兵们的刀剑拼杀!这哪里是发张!这分明就是屠杀!单方面,赤,裸裸的屠杀!
周成呆了一瞬,然后就看到几个衣着破烂的流民冲向自己,那眼神充满憎恨,有一个跑着跑着就摔倒了,挣扎了几次也没能再站起来!另外两个上来就要夺自己的窄刀,周成下意识的用刀一扫,“噗嗤”,后方打算抢刀的人瞬间被劈中腹部,鲜血混合着肠子流了出来,场面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