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他家那个蠢徒弟,他可是连他的午觉都没睡,就赶到永安去了。
现在倒好,好不容易能小憩一会儿,又被这个更蠢的小子给惊醒了。
“前、前辈,你……”百里长笙惊疑不定,根本无法相信,“你睡过去了?”
不待公仪墨开口,他又惨叫了一声:“不是吧,你睡着了,我们岂不是要掉下去了?”
“掉个屁呀!”公仪墨这下子是彻底被折腾醒了,睡意全无,“老子是偃师,偃师懂吗?”
这小子要真的是他徒弟,他估计会被气死。
百里长笙不叫了,老老实实道:“不懂。”
公仪墨沉默了一下,想着自己不能和一个蠢蛋计较,他指了指飘在他们周围的木鸢:“看见这些小玩意儿了吗?”
百里长笙懵懂地点了点头:“看见了,前辈。”
“这叫木鸢,也叫机关鸟。”公仪墨耐着性子,“风筝知道吗?有风就能飞起来,这玩意一样,就是它们在托着我们飞。”
百里长笙这才恍然大悟:“这么神奇,前辈,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就算是一些灵修,也不一定能在天空中飞这么长时间。
“那是。”公仪墨很得意,“我当然厉害了,要不是因为现在时间紧迫,我得赶紧把你送过去,说不定还能邀请你去看看我的人偶们。”
木鸢这种东西,是他随手制造出来的小玩意儿,根本不指一提。
“可是前辈,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百里长笙百思不得其解,“你以前也不认识我吧?”
“我当然不会和蠢蛋认识。”公仪墨翻了个白眼,“托故人之约,把你送到圣元去。”
“哦哦……”百里小弟忽然一瞪眼,“前辈,不行啊,我还得等着阁主呢。”
公仪墨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去。”
百里长笙立马闭嘴了。
公仪墨哼着小曲,头枕在双臂上,望着天空,想了想,问道:“蠢小子,你祖上是不是百里清斐?”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
难不成睡着了?
公仪墨奇怪地转过头去一看,发现百里长笙捂着嘴巴,正眨着眼睛看他,眼神无辜又清澈。
他气不打一出来,拿出酒葫芦敲打:“问你话呢?”
“前辈,是您不让我开口的。”
“……”
公仪墨面无表情地吹了一声口哨,下一秒,那些木鸢就又上了一个高度,百里长笙差点又惨叫出声了。
“恐高是吧?慢慢恐,恐不死你算我输。”
心中嘀咕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瞎了眼还是怎么回事,怎么选择了这么一个蠢小子,不怕也跟着变蠢么?
哼哼,不过也好,到时候他们那一辈人中,就只有他最聪明了。
**
圣元王朝伫立在华胥大陆的北部,气候寒冷而干燥,和外海领边。
多年繁华不但经久不衰,反而越来越昌盛。
泱泱圣元,赫赫文明。
这个女子掌权的地方,却不输天麟和大乾,是诸多人向往的地方。
虽然在圣元,男子的地位没有女子高,但在这里却实行的是一妻一夫制,只有女王可以例外。
但也不排除,街上会出现强抢民男的事情。
不得不说,还真的不少。
站在队伍末尾处的君慕浅侧头看了一眼容轻,然后拿出了一块木头面具,给他戴上了。
不是她占有欲强,是这张脸绝对不能露出来。
露出来的话,圣元那些女人就要翻天了。
别说是在女子当权的圣元,就算是放在大乾和天麟,那也是会引起轰动的。
她是真的害怕,容轻也被围观的人“看死”了。
君慕浅叹了一口气,这有时候长得太好,也是个麻烦。
而且,她还不能让容轻以原来的装扮出现,因为圣元王朝这边是知道摄政阁主的。
所以她专门给他换上了一身白衣,想着定然不会很出彩。
结果,君慕浅没想到,容轻穿上白衣之后,更是浑如天成。
两种气质完美得结合起来,既清冷又妖冶,反而比之前更俊美了。
君慕浅无奈之下,只得雕了一块木头面具。
容轻也没说什么,任由他的面容被遮了起来。
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之后,从外观来看,倒是和正常人别无二致。
而暮霖看见之后,觉得自己也需要一个木头面具,因为他听说圣元这边有些女子如狼似虎。
然而——
“你不用。”君慕浅摇了摇头,坦然道,“你很安全,不会出事的。”
暮霖:“……”
他知道了,他永远都是没有地位的那一个。
“暮霖小哥,你就装作我弟弟。”君慕浅看着队伍越来越近,若有所思,“然后你家公子就是我……”
顿了顿,果断道:“我夫君。”
“这样一来,只要没我的许可,别人是不会抢你们的。”
圣元王朝毕竟也是有着十分严明的法律,有主的男子,是不能许配给别人的。
当然,苏倾画是一个例外。
君慕浅勾了勾唇,看来,她马上又要和这个宸王见面了。
暮霖认同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慕姑娘,这里人多,主子会不会又出现嗜血的冲动?”
倘若在圣元王朝大开杀戒,那么事情就糟糕了。
主子身上本来就有天机反噬,是天道重点观察的对象,这样一来,身上就会多出不少罪孽。
“放心。”君慕浅握住身边人的手,微微一笑,“我会保护他的。”
进城的队伍在迅速缩短着,可见圣元王朝的秩序有多么严谨了。
城门边立着的都是清一色的女侍卫,她们会在确定进城的人没有携带危险品后放行。
很快,就轮到了君慕浅。
她并没有易容,就是原本的容貌,绝丽至极,连负责出入的女官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后是例行询问:“哪里来的?”
君慕浅说了一个圣元周围的小国,那个小国贫困潦倒,经常会有人去圣元避难。
“这是你弟弟?”女官看了一眼暮霖,没忍住,问了一句,“不是亲的吧?”
暮霖:“……”
又被嘲讽了。
“亲的。”君慕浅面不改色,一本正经,“不是同一胎罢了,总会有些差别。”
女官点点头,目光这才落在了一旁的容轻身上,皱了皱眉:“为何带着面具?”
“实不相瞒,我和我夫君是从大火中逃出来的。”君慕浅的神色有些悲痛,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夫君为了保护我,被烧伤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也被烧毁了。”
她硬是挤出了一滴眼泪:“草民此来圣元,就是为了给夫君治病,怕吓着旁人,所以才会戴上面具。”
暮霖听得一愣一愣,要不是清楚事实,都快以为是真的了。
女官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故事,难免有些同情:“好姑娘,赶紧进去吧。”
“多谢大人了。”君慕浅这才笑了笑,然后就往里走去。
暮霖紧随其后,脸绷着,不敢笑出来。
但就在即将通过城门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道悠悠的女声。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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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尊主:演个戏而已,不要激动。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公仪墨的原型~历史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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