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凤是个有秘密会带进棺材里的类型,但她觉得谭宗庆不是。
因为谭宗庆提了当初几个字,顾长凤就有点不高兴,一晚上没搭理不说,第二天对着谭宗庆也没什么好脸色。
二美也不知道她爸妈为什么又开始冷战了,想劝却无处下手。
二美买了很多的果树,果园那边又重新栽上树了,这些都是托老师和师兄帮忙弄的,栽的那天也来了很多的师哥师姐,村里的人都觉得老谭家这孩子有意思,村里有地的都不种树了,因为种出来也不好吃,你种那树干啥?种出来你去哪里卖啊?天天蹲市场啊?想不通,但瞧着人家这进进出出的车和人还挺羡慕的。
谭二美这人缘可不是一般的好,念大学的孩子不少,但没见能往家领这么多同学的。
老谭里外忙活,这开车出去买菜买了好几回,顾长凤不太赞成弄这些,谭宗庆呢不见得是赞成,但想着孩子说的没错,花的是人家自己的钱,没偷没抢凭本事,那愿意弄就弄吧,还有一个就是谭宗庆高看二美,觉得二美是个做生意的料,她要是赚不到钱那自己肯定不由着她,可孩子折腾出来钱了呀,那凭啥不听,有些时候可能人就有那命。
屋子里屋子外都摆的桌子,和邻居们借桌子借碗筷,这好一通招待客人。
徐建熹知道二美弄了这些,鼓励的话倒是没怎么讲,只提了一条,缺钱他给报销。
就当投资了,而且是不求回报的那种投资。
忙了三天,二美才回冰城,徐建熹去接的。
她一出站口就瞧见徐建熹了。
跑了过来,徐建熹递给她水瓶:“家里忙完了?”
二美:“哪有那么容易,还有的忙呢,不过暂时不用我做什么了,倒是麻烦师哥师姐了,总让人家帮我干活。”
说起来这个真的是有点小小歉意的。
请吃饭那不够的。
徐建熹:“你或许可以送点心意,礼物也许不重要但情谊应该表示到位的。”
“我还真有这个想法,要不然我都要睡不着觉了。”二美眼睛一亮,决定就这么办。
其实师哥师姐帮她,也不见得就是图她那点小礼物,将来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一定万死不辞。
徐建熹拉着她手,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现在拉手就拉的很自然了,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尴尬的感觉,也不觉得自己是变态了。
“看着那果园,高兴吗?”
二美仰着下巴对着他笑:“高兴啊,这都是我的事业,我自己开创出来的。”
她家里有很多的地,但是几乎不种,都包出去了,一年就收点钱,现在包给她了,她也成地主了呢,能不开心嘛。
徐建熹挽挽她手:“高兴就好,缺钱和我直接说,不用不好意思。”
二美晃悠自己和他牵着的手:“徐建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是因为我可爱啊?”
她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特别成熟稳重,以前觉得他吧太老派了,但是现在却觉得他真好!
有人宠的感觉不太坏的。
她命好,从小被父母宠被哥哥姐姐宠,现在交个男朋友也宠她,嘻嘻。
徐建熹点头:“可能就是对心了,觉得你好。”
二美伸手捂嘴:“虽然我是真的挺好,你讲的也都是实话,但当面夸还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你也不亏啊,等我的果树有收成了我头一个给你送,无污染的绿色食品。”
徐建熹挑眉:“行,我等着。”
走到路边,他开了车门让她先上车,随着她上了车,问:“现在回学校吗?”
“不,送我去一下我哥的仓库,我要取点零食。”
徐建熹问她:“送礼物用的?”
二美点头。
徐建熹:“给你提点意见,要听吗?”
“你讲啊。”
徐建熹说:“我觉得都送零食好像显得有点诚意不够。”
“那送金条我也送不起啊。”二美摊手。
送礼物就是要送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
“我给你挑怎么样,相信我眼光吗?”
“信啊,但你的眼光太好,你总盯贵的……”
富三代就是富三代,她比不了的。
“我给你解决。”
“那行吧,劳你大驾陪我走一趟,我出辛苦费就是了。”
徐建熹一脸的气定神闲;“辛苦费包含什么?”
“吃喝游玩都行,不行送你件报喜鸟的打折衣服。”二美开口道:“我家没有煤气可卖,生意干的也不是太大,目前只能委屈你点,等我以后的,赚了大钱呢就给你多花,没赚大钱呢,哈哈……”
徐建熹慢悠悠地看了她脸半响:“没赚大钱就给买报喜鸟?”
“报喜鸟咋了?报喜鸟也是国货名牌,你不要老崇洋媚外。”
“合着我忙了半天,最后就捞了个水中月的誓言?”他语调平和,调侃味儿十足。
“怎么是水中月呢,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女的给男的承诺,你这都混成小白脸了,应该自豪,你见谁谈恋爱能谈的这么成功的?没怎么样呢捞到不少好处呢。”
徐建熹微微挑眉:“说的倒也是。”
前面的司机听着后面两个人不像话的对话,觉得一物降一物这话是有道理的。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完全不通的屁话,给你件报喜鸟好大个显摆,你徐建熹是缺报喜鸟的人吗?
这进进出出接人,你没下本钱啊?
瞧着吧,一会儿去恒隆说不定得花出去多少钱呢,他就是觉得这丫头不是一般人,说话办事很大胆,是一点拘束感都没有的那种,偏偏大家都看得明白,徐建熹惯着她啊,觉得她就是与众不同,果然大菜吃多了就愿意尝尝野菜了,直摇头。
把人送到恒隆,他们俩进去逛,二美不看大店,她也没那么多可烧的钱,拉着他一家店一家店逛,反正时间大把有,买那个香皂她每个都去闻,女孩儿嘛喜欢的肯定都是香一些的但不能是呛人的味道,男孩儿喜欢的味道肯定是要淡。
柜员一块一块给她拿出来看,二美认真挑挑拣拣。
“这个好不好?”她努力闻了闻,水蜜桃的味儿,她挺喜欢的。
徐建熹一闻就皱眉,他实在对这种香味喜欢不起来。
又甜又腻的!
“有没有稍稍淡一些的?”
柜员又去找,二美一脸不解看他:“这个不好闻吗?”
她觉得挺好的呀,就算是不洗手摆在柜子上或者房间里也可以充当一个熏香用。
徐建熹一本正经说道:“太呛。”
二美寻思他用的这个词儿,是呛而不是香,拿起来闻闻,还是香啊。
店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定下来买了六块,柜员以为她会多买,因为这顾客一上来就挺不客气的,身边又站着一个这样的男人,她以为……叹口气,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打好包装,徐建熹帮二美提着。
二美又进了一家卖手帕的店,送毛巾未免就难看了点,手帕就好看许多了,加上他们都是农大的,成天和土啊什么的打交道,这种东西洗洗揣着能一直用,比较有务实性。
买东西的过程她就发现徐建熹另一个优点,教养好的另一点就体现在他不会觉得烦,感兴趣的就会多给点意见,不太感兴趣的四处转转然后就专心坐在椅子上,有些时候是看手机,有些时候就是看她挑的样品。
选来选去选了七块,多出来的一块儿是打算送他的,怎么说也陪着她转了两个多小时了。
买好又去选了笔,这就算是把礼物都准备完毕了。
“好了!”拍拍手,东西已经买完,他可以不用烦了。
她拍手他就笑,二美稍稍一愣,随即对着他笑。
两个人对着笑,笑起来又都很好看,店员也是难得开心,送了二美一个小小的礼物,人家买五六千的她都没送,二美这才买了一千多的她就送了。
“你要吃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