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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雷被静北侯夫人拒之门外略显失落,一旁柳澈怔怔望着富贵肃穆的静北侯府不知在想什么。
又是负荆请罪,又是被抓去衙门,一番折腾让他满脸倦意,随夜风摇摆的静北侯府灯笼使他漆黑的眸子时阴时明,“何时我们柳家也能像静北侯府。”
清冷的夜风吹散他的低咛。
柳雷费解的问道:“你说什么?”
柳澈摇头快步追上柳雷,柔软的**磨到他的伤口,丝丝拉拉的疼痛比不上今日他所受的屈辱。
以前在凉州,他骄傲自信,将来会做出一番丰功伟业。
到了帝都见惯勋贵重臣,柳澈才明白他在真正的贵人眼中犹如草寇莽夫,好不容易攀附上安福县主,以为可以平步青云,谁知安福县主帮不了他。
反倒他一心舍弃的顾明暖——又爱又恨的人竟然把他弄进了五城兵马司大牢!
他永远无法忘记今日在客栈门口顾明暖冷漠鄙夷的目光!
不是柳雷正三品将军还有些用处,只怕他现在还在牢房里呢。
“静北侯夫人让我们去求杨大人,她却不见我们父子,澈儿,你说她真心帮我们?”
“殷夫人同顾家的矛盾极深,又是疼爱子女的好母亲,儿子听说今日顾明暖又把萧小姐给打了,顾家和萧家的仇越结越深。”
柳澈嘴上不屑,心中佩服顾明暖的胆量,一而再再而三挑衅静北侯府,就算顾家如今仕途最好的顾阁老未必有此胆量。
凉州黑漆漆的小结巴宛若打磨掉浮尘的玉石,逐渐展露美玉一般的光华。
最让柳澈心惊肉跳得是感觉不到顾明暖任何的杀气,却知晓她绝不会到此为止!
她到底想做什么?
未知的恐惧才能让人真正的害怕。
柳雷比柳澈感触更深,今日在书房同顾明暖的对峙,是他败了,一败涂地!
静北侯夫人让人塞给他的拜帖隐隐发烫,柳雷迟疑许久,轻声道:“澈儿。要不咱们还是算了,顾珺……让她大归也好。”
“父亲认输了?”柳澈外厉内荏的反驳:“您就甘心一辈子在帝都当个闲职将军?一辈子再无法领兵?被不如您的顾衍欺到头上?不是儿子逼您,今日您认输,一辈子别想再翻身了。只能眼看着事事不如您的顾衍仗顾家之力平步青云,仕途得意。”
柳雷从未看得起顾衍!
“父亲还不明白?殷夫人这是在试探我们。”
柳澈察觉柳雷的不甘心,压低嗓音:“倘若我们父子能帮殷夫人和萧小姐出口气,让顾家面上无光,殷夫人没准会在静北侯面前代为美言。在帝都想要升官封爵没背景肯定不行。静北侯辖制三州之地。为北方屏障,有他举荐,父亲再上疆场不难。只要能再统兵,咱们父子怕谁?儿子宁可战死也不想再去巴结奉承安福县主……她性情不好,长得还丑。”
柳雷早就把健康聪敏的柳澈当做继承人看待,“倘若真能借此靠上静北侯府到是一庄好事,让澈儿迎娶样貌寻常的安福县主确实委屈你了。”
话锋一转,柳雷无奈的叹息:“就算有殷夫人引荐,咱们也没把柄能奈何顾衍父女,今日我去衙门能轻易脱身。并非全靠我的面子而是……顾明暖没跟去!”
他羞于提起输给顾明暖的过程,以及被顾明暖威胁。
万一顾明暖找到当年的证据,柳雷必将身败名裂,本很有信心湮灭所有证据的柳雷如今惴惴不安,眼前总是浮现顾明暖漫不经心又笃定的模样,‘比一比谁更快从凉州接到证据?’
这句话好似魔咒一般禁锢在柳雷的头上。←百度搜索→
柳雷倒吸一口凉气:“有桩事我没来得急同你说,顾明暖同如今的凉州监军冯公公有人情往来。”
柳澈:“……这么重要的事情,父亲怎能……怎能……”
“我不相信冯监军会看中她。”柳雷底气不足的解释。